文/蔡日雲
受到格雷安葛林《沉靜的美國人》這本小說的影響,我對於經歷過戰亂中的老飯店,有著莫名的情愫,這本1955年出版的間諜小說,發生地點在法越戰爭時的西貢(現在的胡志明市),故事中的主人翁很愛去充滿法國殖民風的大陸飯店迴廊下喝咖啡,因為建築物天花板比較高,加上有風扇,在高溫的城市中,可以休息納涼,又可以觀察路人,是個交換訊息的好所在。
上海也有一間這樣類似的老飯店,這趟來上海,心中便暗下決定,一定要來和平飯店的咖啡廳坐坐。
和平飯店盛名遠播 遊客絡繹不絕
這棟位於上海南京東路的和平飯店,綠色金字塔尖頂十分醒目,一到外灘就可看見。
成立在1929年原名叫「華懋飯店」的和平飯店,有過輝煌的歷史,蔣中正、宋美齡訂婚禮、卓別林來訪、卡活爾寫《私人生活》劇本、孫中山提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號召等,都發生在這裡。改名和平飯店後,英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美國前總統雷根、柯林頓與布希等人都造訪過這裡。
1998年10月海峽兩岸的第二次「辜汪會談」也是在這舉行的。我們還沒走到飯店,遠遠便看到不少遊客在大門口外拍照。衝著盛名來的人不少。
喜歡爵士樂的朋友一定都知道,和平飯店還有個傳奇的老年爵士酒吧,由好幾位70多歲的長者組成樂團,每晚在酒吧演奏三、四十年代歐美爵士流行曲,懷舊又寫意。不過,爵士酒吧也因為疫情,閉門歇業了好一陣子。
一棟有這麼多歷史的飯店,消費自然不便宜,隨便一杯義式濃縮咖啡就要60元人民幣,是外面咖啡廳好幾倍價格。
不過,病毒並不會因為你的消費高就輕饒,我們進入咖啡廳,選了靠窗的座位,才坐下來,最裡面那一桌、看起來像一家人的老老小小,其中的長者就不客氣的咳咳咳,還好他們很快便離開,不影響我們留下來享受這古典的歷史氛圍。
「不只是外灘,整個上海的消費,其實都比台北還高一些」,一位在上海從事藝文工作的台灣人這麼說。
確實,我們在上海的最後一晚,去了頗負盛名的寶萊納餐廳,與台灣同類型餐廳相較,消費價格高出許多,只不過寶萊納兼賣外灘的景,「地點好,貴些也應該」朋友說。
上海市長龔正在1月11日《政府工作報告》書中說,上海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17年的5.9萬元增加到7.9萬元人民幣(約新台幣35萬元),居民消費價格則是保持平穩,年均上漲1.9%。
龔正的報告內容被網民吐槽是造假說謊,也被質疑漠視了通貨膨脹的惡果。
套句朋友的話,不管疫情前還是疫情後。上海,其實就是個M型社會的縮影,只是疫情催化了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