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新聞網站Task and Purpose指出，俄羅斯軍事設備上塗了斗大的 「Z」字。翻攝TikTok影片截圖

（張翠蘭／綜合外電報導）烏俄衝突之際，俄羅斯體操選手日前在體操世界盃多哈站站上頒獎台時，竟在賽服胸口貼著「Z」字，被指公開力挺侵略烏克蘭，引發各界抨擊。其實早在開戰之前，俄羅斯部隊集結在烏克蘭邊境的坦克和軍用卡車就被發現塗上「Z」字。本文梳理這個已成為支持俄國侵略的象徵，到底代表何種意思以及引發的效應。

在俄羅斯，「Z」字正迅速被視為堅定力挺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入侵烏克蘭的支持戰爭象徵。俄羅斯政客瘋狂使用，大街小巷上汽車、廣告招牌及公共汽車候車亭都可見到這個字， 塞爾維亞人甚至在貝爾格萊德的親俄示威使用了「Z」字。相關照片在社群網站上廣泛流傳。

最新一例是俄羅斯20歲體操男將庫利亞克（Ivan Kuliak）6日在體操世界盃杜哈站男子雙桿項目獲得銅牌，他上台領獎時賽服胸前最顯眼位置有個Z字符號，而當時站在身旁的金牌得主是烏克蘭選手伊利亞（Kovtun Illia）。畫面引發各界強烈抨擊，國際體操總會 (International Gymnastics Federation，FIG）迅速做出處置，翌日起，所有俄羅斯與白俄羅斯體操選手、裁判和官員都被禁止參賽。FIG也將針對庫利亞克「令人震驚的行為」做出紀律處分。

俄羅斯體操選手庫利亞克比賽服胸口貼了Z字，引發各界抨擊。翻攝白俄羅斯記者個人推特@TadeuszGiczan

早在2月底，集結在烏克蘭邊境的俄羅斯部隊坦克、軍事車輛和火箭發射器，就塗上了大大的「Z」字。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7日報導，當時有分析指出，俄軍使用了英文拉丁字母，而非俄文使用的西里爾字母，軍事專家認為「Z」字出於俄文「Za pobedy」（勝利），或是代表「Zapad」（西方）。一些車輛塗上了「佐羅小隊」（Zorro Squad）的象徵，而有些人則認為「Z」字代表了克里姆林宮的斬首行動「頭號目標」、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

自8年前俄羅斯在烏克蘭東部挑起分離主義騷亂以來，一直在監看俄羅斯軍事行動的獨立調查新聞機構貝寧貓（Bellingcat）網站研究員托勒（Aric Toler）在2月20日指出，該機構不知道俄軍「Z」字的含義，以前也沒有見過他們使用。從俄軍一開始在烏克蘭邊境集結就持續追蹤「Z」字軍車的倫敦國王學院戰爭研究系博士生、俄羅斯國防政策專家李伊，在2月19日推文中指出，這符號可能是用以識別派往烏克蘭戰爭的特遣部隊或梯隊。

根據英國廣播公司（BBC），起初也有說法指，「Z」是阿拉伯數字「2」，象徵俄羅斯總統普丁在簽署法令承認烏克蘭東部頓巴斯（Donbas）地區的頓內茨克（Donetsk）和盧甘斯克（Luhansk）是獨立國家後，於翌日2月22日再批准協議，與兩地建立「友善、合作和相互援助」關係。

但現在據信，「Z」字只不過就是俄羅斯軍方辨認自己部隊的方式。俄羅斯國營第一頻道（Channel One）上周播出的節目指出，「Z」是俄羅斯軍事設備上的常見標記。支持普丁的東正教網站「皇城電視台」（Tsargrad TV）告訴讀者，這個簡單的標記可以「避免友軍火力」，並且不能「與其他任何東西混雜在一起」。

美智庫威爾遜中心獨立研究員加列耶夫指出，俄羅斯當局大力發動宣傳行動，號召支持侵略烏克蘭的戰事。有挺戰份子穿著「Z」字T恤響應。翻攝加列耶夫推特@kamilkazani

而在莫斯科當局下令對烏克蘭發動血腥攻擊後的數天，這個最初的神秘軍事象徵，迅速成為俄羅斯支持戰爭的標誌，分析家認為一場令毛骨悚然的新民族主義運動正在展開。美國華府智庫威爾遜中心（Wilson Center）獨立研究員加列耶夫（Kamil Galeev）在推特發文寫道：「這個數天前才發明的符號，成為新俄羅斯意識形態和國家認同的象徵。」

為了展現對國家開戰的支持，俄羅斯西南部韃靼斯坦地區首府喀山（Kazan）一間安寧醫院，因患癌症而生命瀕臨終點的病童和職員約共60人，被迫在冰天雪地中排出「Z」字人鏈。

俄羅斯出生的網絡安全公司CrowdStrike共同創辦人阿爾佩洛維奇痛斥，讓癌末病童在冰天雪地排「Z」字人鏈，讓人無言以對。翻攝阿爾佩洛維奇推特@DAlperovitch

「Z」字在俄羅斯的廣泛傳播，不僅僅是因為社群網站的推波助瀾，也受到政權的大力推動。俄羅斯知名政治人物布提娜（Maria Butina）在其Telegram頻道上傳影片，分享如何為外套衣物加工「Z」字，還把個人大頭貼改成印有白色「Z」字黑色T恤自拍照片。布提娜2018年曾被控滲透美國全國步槍協會（NRA）遭美方逮捕，2019年10月遣返俄羅斯。她被喻為好萊塢電影《紅雀》真人版，返俄後投入政壇，2021年10月成為俄羅斯下議院「國家杜馬」的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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