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及/資深政治記者
儘管有民調5成到6成顯示「政黨輪替」是主流民意,但在侯友宜、柯文哲和郭台銘都參選情況下,各自的支持度與賴清德都有顯著距離。藍白合歷經幕僚會議、朱柯會和朱侯柯密會,仍無法取得實質進展,甚至可能破局在即。侯柯郭看來都態度很強硬,態度強硬的底氣,來自手上各有不同法寶。但這些法寶,在選舉時間不等人的情況下,也將逐一現出真身。
本周「非綠陣營」在總統選舉方面,都有重大進展。首先是國民黨和民眾黨於10月30日的「朱柯主席會」,因為沒談到總統選舉合作議題,31日深夜旋即又進行了「朱侯柯」密會。巧合的是,郭台銘競選辦公室原本早就宣布,將在11月1日到台北市選委會送交連署書,但在「朱侯柯」密會傳出當晚,郭辦卻臨時取消了行程。到10月31日的進展,看似藍白合乃至「非綠陣營」整合,都露出了曙光。
不過11月1日後,情況卻急轉直下。「朱侯柯密會」顯然沒有能對「共推總統」方式達成共識,柯文哲方面釋出「如果沒有新的方案就不用談了」的訊息;郭辦則又重新宣布,將在11月1日下午送交連署書。接著,就是侯友宜的「過了周五就不用談了」、「火車過站就不等人」。藍白合或非綠整合,看來破局在即。
對於藍白合的進展,郭台銘的關切程度,恐不下於藍綠白三個主要政黨。過去藍白刻意「邊緣化郭台銘」的策略奏效,讓郭台銘受到的關注度明顯下降,支持率也每況愈下。所以要重新回到「藍白合」、「在野陣營」的整合行列,郭台銘的籌碼越來越少。如果藍白整合成功,他恐怕也只能在選到底但低票落選,和默默回到藍白整合二選一而已。
如果藍白不理郭,這兩個結果對郭而言,都是全盤皆輸。因此他手上的籌碼,或者說是向藍白「叫陣」的法寶,也就只剩下「連署書」一個,這應該也是郭陣營對於連署數量多少始終密而不宣的主要原因。再送件最後一天,郭辦宣布的連署數超過103萬件,這似乎是一個藍白都不能忽視的數字。就算不可能支持他參選總統,在不分區立委、聯合內閣中對郭妥協,也是藍白不得不思考的事。
至於柯文哲能喊出「沒有其他方案就不用談了」,同樣也是手握一個最重要的武器:民調支持。在各個民調裡,雖然現在已經呈現柯文哲、侯友宜不相上下的情況,但如果民調做的是「柯侯配」或「侯柯配」對決「賴蕭(美琴)」配,「柯侯」領先的幅度恆常是超過「侯柯」的。在此情況下,柯文哲的民調方案顯立於不敗之地,而國民黨如果不願接受,藍白合破局,柯文哲也可將破局的責任推給國民黨和侯友宜。
國民黨為侯友宜辦了幾場造勢大會,甚至原本與國民黨若即若離的王金平、韓國瑜等人也逐漸歸隊,但侯友宜的民調支持度卻沒有明顯的起色,不是仍居老三,就是「與柯文哲相去不遠的老二」。但對於藍白合、共推總統候選人,侯友宜的態度也逐漸強勢了起來。比起郭、柯,侯友宜的法寶其實最簡單直接,就是國民黨的「14席地方首長」和「3、40席以上的立委」,也就是無論如何,仍穩居第二大黨,所掌握的地方資源,遠高於柯文哲罷了。
因為各有法寶可供各自壯膽,在關於整合的道路上,各自的堅持仍是鐵板一塊。但自我壯膽畢竟仍只是壯膽,最後掀牌如何,才是硬道理。對侯友宜和柯文哲而言,顯而易見的事實,是不管柯的民調再高,或者國民黨的實力再雄厚,都無法撼動民進黨的4成基本盤勝選。侯、柯的自我壯膽,最後要面對的還是敗選結果。
至於郭台銘的壯膽法寶,恐怕更加危險。目前全台查察郭台銘「不當連署」的案子已經逼近20起,可說「遍地開花」。雖然郭台銘交出百萬連署書,能取得多少可信度、造成多少威脅,不無疑義。更重要的是,案情是否會燒到郭台銘身上不得而知,無論柯文哲或者「藍白合」,會願意甘冒郭台銘被調查的風險,積極選擇和他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