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俊TALK/大罷免潮,賴清德、朱立倫發起攻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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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21 00:00

王家俊/主筆

「罷樑」投票落幕後,民進黨立委許智傑火速拋出「鎖定9名國民黨立委罷免」名單,包括桃園涂權吉、新北葉元之、雲林丁學忠、南投游灝、台中廖偉翔、桃園邱若華,而因三腳督或仇恨值高的國民黨立委,則有黃建賓、李彥秀以及羅廷瑋。許直言民進黨罷掉6席、補選贏6席,57席就能成功國會過半。

這不是許智傑第一次做出類似發言。他早在青鳥行動正熱、六月中旬立法院表決國會改革覆議案前夕,高雄市長陳其邁出席民進黨宣講活動上就喊話,藍白擴權、濫權,罷免一定要做,「明年至少要罷免10位立委」。由許提議罷藍委的討論度、擬真度很高。頗有點火、試水溫的政治味,當然不只是「個人想法」。

許智傑的對照組,是民進黨秘書長林右昌。他受訪時稱,罷免不是民主政治常態,比大選還困難,希望不要談透過罷免來增加國會席次,這角度不是很健康。林右昌放軟、要社會大眾別擔心,目的有三:一是撇清罷免與政黨的關係,二是清理「拆樑」失利戰場,三與許智傑互為表裡、讓外界摸不著頭緒。

依態勢,520後所有的政治味道都控在民進黨主席賴清德一人,只有他有資格指定攻擊發起線。種種跡象顯示,民進黨對「罷藍委」是有戰略、有節奏、有目的,漸漸浮上檯面的。

藍營早在「罷樑」投票前,就私下擬了「獵殺20綠委名單」,目的是恫嚇民進黨,國民黨有算到,賴清德一定會發動「大罷免潮」。「你們有罷免武器,我們也有」、「敵不動、我不動」。目的是逼綠營同意修法,上修罷免門檻或讓罷免連署條件趨嚴,自廢武功。可見國民黨嚴肅看待「大罷免潮」的可能性,早有準備。

民進黨由林右昌、許智傑唱雙簧。國民黨則由黨主席朱立倫一人分飾兩角。他一方面說,民進黨再用鬥的方式、仇恨的方式發起惡罷,國民黨絕對不畏戰、不懼戰,即默認「以罷止罷」的策略,暗指罷綠委是被迫應戰;另一方面朱又說,國民黨一向希望家和萬事興,期待政局安定,有「溫良恭儉讓」的偶包。

簡單來說,藍綠雙方都已經擺開陣勢了。底線是政黨負責選舉,人民發動罷免。大戰一觸即發。

大罷免潮接下來的政治運作,是需要充分掌握民瘼、細膩操作的。有人點火,有社團、外圍組織,一群年輕人,看起來滿懷理想,背後有金援、支持,以論述、炒熱社會氛圍,凝聚罷免對象的仇恨值,最終水到渠成,進入連署、投票階段。藍營有組織與派系後盾。綠營有執政資源,敢賭、敢殺,各有優勢。

質言之,賴清德面對「朝小野大」現實,能用的武器不多,一是大法官釋憲,二是大規模罷免。四年任期的反面,是尊重人民意志,讓政府好做事、民氣可用,就有正當性。罷免不失為測試民意對徹底解決國會亂局的底線,在民眾黨主席柯文哲政治死亡之際,呼喚「小草」回歸綠營以對抗虛幻藍白合的手段。

而大罷免潮攪動國民黨明年黨魁選舉與2026、2028戰局,對有意更上層樓的朱立倫、台中市長盧秀燕都有影響。藍軍即便不想走向「大罷免潮」,憂心民進黨罷樑不成,仍滿懷翻轉朝小野大的企圖心,甚至害怕罷藍委和罷綠委對幹會屈居下風,都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國民黨只能戰,不能和。

從「獵殺20綠委名單」到「鎖定9藍委罷免名單」,可以預見,罷免與以罷止罷的權力邏輯,已經成為藍綠的主旋律。台灣政壇將走向一個不確定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