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及／資深政治記者

距離1月3日零時起的「民調禁令」只剩下一天時間，各媒體、民調機構也紛紛推出自己的「封關民調」。近幾日來，發布的民調超過10個。若分析其內容，大概只有一個「亂」字可形容，而且甚至形成老、新媒體「打對台」的局面。至於選舉最後到底會不會產生棄保，或者棄保會發生多少影響，可能就得回到選民「到底相信那些民調」。

菱傳媒在元旦晚上先公布12月民調，民進黨賴蕭、國民黨侯康、民眾黨柯盈的支持率分別為36.89%、32.83%和28.64%。與一個月前的民調相比，賴蕭配下跌了4.23%，侯康配上揚1.78%，柯盈配則升了3.33%。這也是近期各媒體和機構公布的民調中，柯盈配支持率最高的一個。《菱傳媒》接著根據12月民調，在封關前公布預測的投票結果，在全國總投票率約70.82%的基礎上，三組候選人可能得票率分別是賴蕭38.33%、侯康34.56%、柯盈27.12%，民進黨的賴清德、蕭美琴有機會拿下最少507萬多票當選。

如此「賴一侯二柯三」的民調趨勢，大概也是近日「封關民調」的主流。包括Ettoday、TVBS、美麗島電子報、震傳媒、鋒燦和台灣民意基金會等，結果也都是如此。不過儘管這七個民調排名相同，但各家民調呈現出的情況仍有相當的差距。如Ettoday、TVBS顯示的是「侯趙緊咬賴蕭，柯盈被拉開距離」，美麗島電子報是賴蕭獨走，大幅領先侯康，而侯康又大幅領先柯盈。至於其他幾家民調，則是呈現「三角督」情況，即賴蕭領先，領先幅度和侯康與柯盈的差距相仿。

除了這些「主流民調」之外，也有少數幾家做出「賴蕭第一、柯盈第二、侯康第三」的數字，這些機構包括鏡新聞、信傳媒和Quickseek民調。其中鏡新聞和Quickseek的數據，甚至是柯盈配大幅領先侯康配。由於與主要的民調趨勢差異太大，其準確性只能待選後再印證。

如此雜亂的民調結果，首先衝擊的，顯然將是「棄保效應」是否會發酵。根據Ettoday的民調，如果棄保效應發酵，在其中一人確定無法當選時，選民選擇投給「會當選的候選人」，侯康配將以0.6%的些微優勢反超賴蕭配。這也足證，「棄保」確實是可能影響選舉結果的。

問題是：棄保雖會影響選舉結果，但棄保是否可能會發生？眾所周知，棄保要發生的最大前提，是確定其中一人無當選機會，而把選票轉移給較可能當選的；然而從多數民調上看，雖然柯盈配位居第三，但與第二名侯康配的距離並沒有拉開；甚至如菱傳媒民調，他的支持度還超過28%，如此情況下，棄保要如何產生？

另一個對藍營要操作棄保不利的訊息，是即使是「侯康居於第二、與柯盈拉開距離」的民調，也顯示柯盈配的支持度趨勢是向上升的。也就是說，在民調封關之後，柯文哲的支持者有理由相信，儘管柯盈配仍居於劣勢，但要追上第二並非全然無望。加上可以預見的是，在柯文哲支持者遠較其他兩陣營熱情的情況下，未來柯文者的造勢場合人氣只會提升不會下降，如此加持下，要「棄保柯文哲」，就形同不可能任務了。

而為藍營唯一足堪告慰的是，儘管總統選戰顯示的民調不利，但在立委選舉方面，國民黨卻是大有可為。不管是區域或者政黨不分區的整體支持度，國民黨大概都能以些微幅度領先民進黨。可以預期，國民黨的立委席次將遠超過2020年大選，雖然獨力過半仍有相當難度，但躍居第一大黨卻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當然，距離投票還有近2周時間，這10來天裡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猜到。近日賴清德深陷「中華民國憲法災難論」的失言中，對其選情衝擊可大可小。而眾多民調，多半是在他此一失言前做的，自然也不會反應在民調上。這個話題是否會發酵，或者未來有更多其他類似議題發酵，當然也會對選情造成影響。

此次總統選戰，堪稱2012年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甚至可直逼2000年總統大選；立委選戰，則幾乎是「空前混沌」。雖然從過去的總統選戰來看，還未曾出現「多數民調領先的候選人敗選」情況，但在差距如此接近的情況下，任何一方的支持度有百分之一、二的升降，就可能對選舉結果造成不同影響。對三個陣營來說，民調封關，可能是另一場戰役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