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及／資深政治記者

最近幾周，關於選戰最熱門的話題，莫過於賴清德的「賴皮寮」爭議，以及柯文哲買農地卻出租作為遊覽車停車場，和被冷飯熱炒的侯友宜「凱旋苑包租侯」。一番混戰下來，到底誰加分誰減分，每個陣營有自己的解讀。

如果從民調上看，民進黨似乎有底氣說這場論戰，自己不但沒傷筋動骨，聲勢反而有所提升。以兩個最頻繁公布民調單位Ettoday和美麗島電子報的數據來看，賴蕭配支持綠的高點，是在12月初的39%；到了12月中旬，已經跌到了35.9%。但在12月底，則回升到38.1%，和最高點相差無幾。

至於「侯趙配」，剛公布搭配時是32.5%，12月中旬達到35.1%的最高點，12月底則仍有34.8%，整體而言數字變化不大。而柯文哲的支持率，則從11月下旬的21.1%一路走低，12月底是19.2%。

至於美麗島電子報的民調，則呈現略為不同的故事。相同的是，在美麗島電子報的民調裡，賴蕭配的低點同樣是12月中旬，支持率為35%左右；至於最高點，則是12月初和最新民調，大約都是40%。侯趙配的最高點是12月中旬的將近33%，但最新民調和11月底相仿，都只剩下不到3成的低點。而柯吳配支持率，最低點在12月初的14.8%，最高點是12月中旬的19.7%。最新民調，則是17.6%。

整體來看，雖然各自消長並不顯著，但消長之間，仍具有重大意義。如在Ettoday的民調裡，侯趙配的最高點搭上了賴蕭配的最低點，雙方差距一度來到1.2%，彷彿國民黨只要再加一把勁，就可以追上；但到了最新民調，距離又拉大到3.3%。更顯著的是美麗島電子報，藍綠差距從12月中上旬最近3%，拉大到了最新的11.1%。

所以說這場混戰確實很難說對誰有利，但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民調是準確的，那麼藍綠白各陣營算是都「白忙一場」。只是因為本來具有優勢的是民進黨賴蕭陣營，而且這波論戰，民進黨是守方，藍白是攻方，所以「一召回到解放前」，得利的，應該算是民進黨陣營。

只是距離投票還有兩周時間，此時得利，是不是就一定得利？其實未必。首先，在這個戰場從占優到打平再被「迴向」，國民黨方面必須歸咎於侯友宜個人的因素很大。因為「凱旋苑」議題其實5年前新北市長選舉就打過，但過了5年，侯友宜竟然不但沒處理，反而「加租」。如今被迫得轉移戰場，對藍白陣營來說，未必是壞事。

第二，是在選戰又逐漸走回「綠強藍白弱」的情況下，對於選票或者選戰最後階段的「棄保」會產生如何效果？要說被棄保，以如今的民調趨勢看，當然是柯文哲被「棄」的機會最大。如果藍綠距離非常接近，那柯文哲支持者中的潛在藍、綠支持者極可能都會各自歸隊；但如果是綠大藍小，那麼有「歸隊」需求的，只剩下柯陣營中的藍軍支持者。所以對操作棄保來說，這對於藍營未必是不利的。

另一個問題是：如果真的發生了棄保，會有多少效果？不少民調都有對此進行調查，但數字高低不一。不過，近來有一份由國民黨屏東縣第一選區候選人黃明賢作的民調，卻有一些很有趣的數字。這份12月8日到12日作的民調，黃明賢是以38.99%的支持率，領先民進黨鍾佳濱的36.5%。去年九合一選戰，國民黨蘇清泉在此拿下44.44%的選票，距離周春米的50.48%差距不大，所以這個數字，應有一定的可信度。

更有趣的是，同一份民調裡，雖然國民黨在立委領先，總統部分，侯趙配卻仍以37.03%落後賴蕭配的41.56%。至於柯吳配，則有14.92%的支持度。在交叉分析後，柯吳配的14.92%裡，有4.26%黃明賢的支持者，有1.95%是鍾佳濱的支持者。換算下來，就是有將近一半是潛在的藍、綠支持者。由此推估，大規模棄保可能會讓柯文哲得票「腰斬」折半，減少的選票，有3分2可能歸侯趙配，3分之1可能歸賴蕭配。如在這個選區換算下來，侯趙的支持度增為41.33%，賴蕭則為43.51%，差距明顯縮小。而如果棄保只發生在「潛在的藍營支持者身上」，那對結果的影響，當然就可能更大了。

由此看來，所謂的「白忙一場」，也未必真的是「白忙一場」。但無論如何，選戰最後二周，在「房地」議題都已成強弩之末的情況下，藍綠若無法找到新的戰場，都無法確定最後的選舉結果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