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集專欄/「深藍回歸效應」已達極致,國民黨突圍現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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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8 00:00

余可及/資深政治記者

距離投票剩下不到一個月,民調趨勢也越來越明朗。除了少數「與眾不同」的民調,民進黨「賴蕭配」居第一、國民黨「侯康配」居次,民眾黨「柯盈配」第三的排名十分固定。國民黨也始終處於「就差一點點,卻一直追不上」的困境。而這樣的困境,如果未來沒有大事件觸發轉機,情勢對國民黨顯然相當不利。

11月25日三組人馬正式登記後,對於選情的評估,許多人都認為柯文哲支持率下滑,帶動了侯友宜的民調攀升。然而從數字上來看,這卻是一個迷思。綜合各家在登記前和登記後的數字,可發現其實國民黨的民調攀升,其實並不是受惠於「柯文哲下滑」,而是另有原因。

一般人應該都會同意,選舉正式登記後,「侯康配」的支持度是攀升最多的。從九家長期有做民調的機構來看,侯友宜的支持度上升幅度,從2.9%到13.1%不等。至於賴清德,除了鋒燦顯示的是最新支持率比登記前下降0.7%,其餘則上升0.4%到6.12%不等。而柯文哲的支持率,除了聯合報和匯流顯示平盤,信傳媒、鋒燦顯示分別微幅上升0.6%、1.8%,其餘五家,則顯示下降了0.4%到5.99%不等。

那麼「柯文哲下降、侯友宜受惠」的推論錯在哪?關鍵其實是在郭台銘。根據這九家民調,在棄選前,國民黨的支持度在4.2%到9.4%之間。因此這平均大約7%流向侯友宜,應該才是侯友宜民調大幅上升的結果。這樣的結論,在各民調中屢見不鮮。

如在匯流民調裡,郭台銘最後的支持率是9.3%,退選後,侯友宜增加的支持度是10%;在Ettoday的民調裡,郭台銘退選前的支持度是7.2%,而和當時相比,侯友宜民調是上升了7.2%;在信傳媒的民調裡,郭台銘退選前的支持度是9.4%,如今侯友宜則增加了10.4%。在鋒燦民調裡,郭台銘退選前支持率是9.1%,而侯友宜現在支持度是增加13.1%。

相對於郭台銘和侯友宜支持度的高度互動性,同樣的也可發現,柯文哲和賴清德的支持率也存在類似的關係。如在美麗島民調裡,柯文哲登記前和現在的民調差距是減少3.7%,賴清德是增加5.9%;Ettoday民調,柯文哲減少2.5%,賴清德增加4.1%;TVBS民調裡,柯文哲減少2%,賴清德增加3%。菱傳媒民調,柯文哲減少5.99%,賴清德則增加了6.12%。

造成一個現象的原因,從來不會是單一因素形成,選舉尤其是如此。而會造成郭台銘的支持選票大幅流向「侯康配」,背後原因,當然和國民黨的選戰布局有關。先前侯友宜民調的積弱不振,很大原因在於對侯友宜「藍皮綠骨」的疑慮,讓很多藍營尤其深藍支持者不滿。而很顯然,這群人是選擇「寄生」在郭台銘下。郭台銘退選,國民黨又選擇「深藍教主」的韓國瑜為不分區立委第一名、趙少康為侯友宜副手,也就順利讓這群深藍回歸了。

這是「侯康配」在正式登記後像吃了大補丸、民調支持度突飛猛進的真相。不過,這個真相也正是國民黨的危機所在。為了尋求深藍的支持,國民黨把選戰的權重比例導向「拉攏深藍」;但不可否認,類似趙少康、韓國瑜這樣的「深藍典範」,整體仇恨值也不低。這當然也就阻礙了「侯康配」的支持度,向外進一步擴張,甚至呈現停滯不前或稍微下降的趨勢。

在此情況下,雖不能說選舉結果已然底定,但對國民黨來說算是非常不利的。從支持綠的結構來看,越來越像2000年總統大選的情勢。當時的投票結果,民進黨「陳呂配」獲得39.3%的支持度當選,居次的「宋張配」獲得36.84%的選票,「連蕭配」獲得23.1%的選票居第三。張昭雄的名言「心臟跳一下和不跳,只差一點點卻差很多」的名言,一語成讖。而如今三腳督的支持率概況,可說無限接近2000年總統大選。

國民黨希望在柯、侯之間,最後能發揮「棄保效應」。但關鍵在於:如果真的發生棄保效應,是對誰有利?從之前的民調看來,柯文哲和賴清德的選票互相流動性很高,如果發生棄保,會不會反而對賴清德有利?在此情況下,面對棄保,國民黨可能得持保留態度了。但不打棄保牌,國民黨還能有甚麼策略促成選票大比例流動?「侯康配」要在選戰中突圍,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