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現場/消失的萬聖節!梨泰院踩踏案一周年人潮回流9成 商場今年不辦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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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3 00:00

(特約記者吳珮如/首爾報導)10月29日是南韓梨泰院萬聖節踩踏慘案1周年,該事件造成159人死亡,震驚全球,也讓梨泰院商圈出現史無前例地蕭條景象,但時隔一年,梨泰院商圈已恢復昔日約9成人潮,預計萬聖節時可能再湧現人潮,不動產業者也樂觀看待梨泰院會回復往日榮景。但萬聖節似乎已成為許多韓國人心中的痛,今年南韓各大百貨和商家已不再以萬聖節為號召做宣傳。

梨泰院踩踏事件發生的巷弄,吸引許多觀光客到此哀悼。吳珮如攝

商圈店舖從零交易到租金回漲

踩踏事件發生後,《菱傳媒》多次實際走訪梨泰院商圈,可明顯感受到事件發生後,梨泰院商家生意慘澹,連續數個月大街上門可羅雀,本來喧騰的周末也頓時靜默一片,門口貼出租賃告示的商家越來越多,許多商家面對記者到訪都避談立場和心聲,不斷強調「不想再說了」,不願梨泰院事件繼續被渲染。

案發地旁的換錢所老闆告訴《菱傳媒》,當時整整一個月沒有生意,如今再回想當時狀況仍讓她怵目驚心,她甚至自掏腰包訂了400朵菊花,讓悼念者自取去現場悼念,幸好今年夏天開始,商圈已逐漸恢復昔日人潮。

梨泰院的不動產業者向《菱傳媒》表示,踩踏事件發生後,梨泰院的不動產幾乎沒有交易,但今年6月間人潮陸續湧入,周末人潮也回流,商圈大約已恢復8至9成營業額,如今30坪至40坪大小的一樓商家,月租金大約1000萬韓元(折合約23萬元台幣)。 

酒館一條街的人潮已逐漸回流,每個周末都能重現梨泰院昔日風采。吳珮如攝

南韓砸百億韓元振興梨泰院

不動產業者並指出,他對梨泰院商圈的未來展望很樂觀,因為梨泰院鄰近的雩祀壇路周遭,正在進行大規模都市更新,未來可望吸引更多商家和居民,政府這段期間也提供商家低利率貸款,協助度過危機,且距離案發地最近的酒館一條街上,店家仍各自堅守著店面苦撐過來,為了避免今年萬聖節再有人群聚集,店家們也將自發性的在商圈巡邏,希望悲劇不再發生。

而南韓政府為了活絡梨泰院商圈,今年3月開始陸續發行300億韓元(折合台幣約7億元)的梨泰院商圈振興券,透過電子支付「Seoul Pay+」,給予消費者20%的折扣,並限定只能在梨泰院商圈使用,一名經營馬鈴薯排骨湯的店家向《菱傳媒》透露,振興券確實有刺激消費的作用。

 梨泰院的不動產業者樂觀看待未來的商圈發展。吳珮如攝

集體噤聲的萬聖節

韓國的《世界日報》報導指出,樂天百貨去年以「超級萬聖節」為主題,將百貨內部打造成萬聖節派對現場,韓國量販超市Emart,去年也針對萬聖節商品和裝飾家居用品做促銷活動,但今年多家韓國超商和百貨,刻意將銷售重點放在11月11日的「巧克力棒節」不再提萬聖節,業者透露,因為踩踏事件發生後,萬聖節對民眾的意義已跟過去不同,氛圍也較謹慎,所以業者打算盡量避免萬聖節相關活動。

《韓民族日報》報導也提及,備受民眾喜愛的愛寶樂園、樂天世界等遊樂區,今年秋天都決定以其他主題取代萬聖節,樂園業者指出:「年初開始遊樂園之間就有一種避開萬聖節的氛圍和默契」,就連一向積極舉辦萬聖節活動的幼稚園們,今年也紛紛決定停辦派對。

梨泰院事件仍讓部分店主決定撤守,大街上至今還有多個店家招租中。吳珮如攝

梨泰院一周年究責仍未竟

梨泰院踩踏事件的巷弄中,至今仍擺著讓民眾黏貼便利貼哀悼的看板,不少外國遊客都會特地到此,一名陪日本友人來現場悼念的朴同學告訴《菱傳媒》,「政府對梨泰院事件絕對有責任,因為警察動員的方式過於僵化,導致事件發生時無法即時反應,現場的警方應該更具備裁量權,衡量狀況後能更靈活的處理。」

回顧梨泰院事件發生當下,10月29日下午6點多,第一通向警方報案的電話已明確指出,案發的漢彌爾頓飯店旁巷弄過於擁擠,可能出現壓死人的狀況,警方也允諾派員到場,之後陸續又有多人報案,但直到案發的10時許,現場仍舊人山人海,最後不到4公尺的斜坡巷弄間,人群疊壓致死。

事件肇因指向人禍,包括明知人潮湧入未實施管制、警消系統應變失靈、巷道違建害命等,梨泰院事件特搜部調查後將23名嫌疑人移送檢方偵辦,但檢方僅起訴17人,分別依業務過失致死等罪,起訴龍山區廳的廳長朴熙英、首爾龍山警察署長李林宰等7人,以違法占用道路涉犯《建築法》起訴漢彌爾頓飯店的執行長等人,而案外案查出首爾警察廳公共安全情報外事部長樸成民等人涉嫌刪除梨泰院事件報告書,也被依滅證等罪起訴。

但至今僅有漢彌爾頓飯店執行長和周遭違建屋主的部分一審判決出爐,其中李姓執行長被判處1年徒刑,其餘違建者各被判處8個月徒刑;公務員部分仍在一審審理中。

大型活動韓政府神經緊繃

由於梨泰院事件造成無可彌補的傷痛,南韓政府因此對群眾安全更為重視,本月7日在漢江汝夷島舉辦的煙火慶典,有上百萬民眾聚集在漢江兩側公園和廣場觀賞煙火,主辦單位之一、也是韓國最大的軍火商韓國集團,當天不但派出3400名員工到場協助指揮人流,首爾市府也部署3200名警力和公務員到場維持秩序。

當日在漢江兩側公園均可見警力巡邏、維持秩序,漢江上多座陸橋和階梯,也有人員引導人流。同時,首爾市府也透過人流密度分析攝影機,將漢江公園以每35平方公尺,劃分成1萬3千個區塊,若該區塊人潮密度過高,即可指揮現場人員疏散該區人群。

而由於萬聖節將至,為了防止人潮再度聚集且過度擁擠,梨泰院一帶將於本月27日起5天內,使用智慧人流密度分析系統,只要每平方公尺內聚集超過4人,警報就會響起,避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