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德芬（右）舉行記者會指控，蔡英文並未取得博士學位，要求立即下台。

前言

總統蔡英文在倫敦政經學院取得的博士學位，儘管蔡英文和學校雙方都出面說明學位為真，但學者林環牆、彭文正和賀德芬等人仍持續緊咬學位為偽，各說各話，宛若羅生門。

《菱傳媒》推出系列報導，從台北、倫敦，經作者沈時寧、于思桂比對兩造說法，並驗證英國學校與司法制度，以第一手資訊，提供完整報導，讓讀者據以判斷論文真偽。

作者：沈時寧、于思桂

賀德芬錯誤二：搞混倫敦大學與政經學院

賀德芬另有根據，認為3份證書是假的。在立法院公聽會時她說：「他（林環牆）在此之前其實已經去信 LSE（政經學院），請問他如果證書遺失需要補發的話會怎麼處理？LSE 回信說補發的證件所有的簽名一致、不能移動。」賀德芬引述林環牆的論點，認為3份證書，不管是補發或原件，上面的簽名都應該是同一位副校長，也就是1984年蔡英文畢業時的Randolph Quirk。

賀德芬說法最明顯錯誤是，證書是倫敦大學總部製作的，不是政經學院發的，政經學院的說法與蔡英文的證書無關。

另個問題，賀德芬說的與林環牆講的有沒有不一致的地方？林環牆的論點到底如何？針對蔡英文博士學位真偽，林環牆發表了篇論文：

Can One Earn a PhD from LSE without a Thesis? The Bizarre Story of President Tsai. Lin, Hwan C. (2019)

根據這篇文章，林環牆是向倫敦大學總部詢問，而不是賀德芬說的向政經學院詢問。文章裡貼出了倫敦大學證書製作辦公室（Diploma Production Office of the University of London）主任Theresa Bryne在2019年6月12日回覆的電子郵件，裡面說補發的證書會與原證書一模一樣，相同的文字、相同的簽名。原文是：

“Replacement certificates are only issued in cases of proven loss or accidental destruction, and they will still be identical to the original document, same wording, same signatures, etc.”

賀德芬錯誤三：混淆了舊案與新案的實務作法

賀德芬就是拿這段話認定，蔡英文證書3版本上的副校長簽名，不應該不一樣。但是林環牆的文章還有後續。在他繼續查詢下，2019年7月19日倫敦大學對外關係、媒體與公關部副主任，在回覆的電子郵件第2段裡解釋：

如果是20年以前就獲得的學位，申請補發證書時，證書上的副校長簽名，是補發時擔任副校長者的簽名。

這說法說明了蔡英文證書3版本的簽名為何都不一樣。

為何這說法與之前倫敦大學證書製作辦公室主任Theresa Bryne的說法有出入呢？對外關係、媒體與公關部副主任的這封信解釋了：

因為所有關於補發的詢問都是在近20年內取得學位的，倫敦大學的職員的確針對一般的詢問，聲明「補發的證書會與原證書一模一樣，相同的文字、相同的簽名」。但當我們發現這個詢問是關於超過20年前所獲得的學位，這樣的答案是錯的。
如果我們知道您一開始詢問的（學位頒發）日期，我們會給您一個特定的回答，如同我信裡面的第2段所描述的。

信的意思很清楚，「補發的證書會與原證書一模一樣，相同的文字、相同的簽名」，不適用於蔡英文的例子，蔡英文是在20年以前就獲得學位，申請補發證書時，證書上的副校長簽名，是補發時擔任副校長者的簽名。

蔡英文的3份博士證書沒問題。

圖：2019年7月19日倫敦大學關係、媒體與公關部副主任的電子郵件，引自林環牆著作Can One Earn a PhD from LSE without a Thesis? The Bizarre Story of President Tsai. Lin, Hwan C. (2019)

這個證書真假爭議裡，賀德芬與林環牆的立場其實是一致的，但可以發現，賀德芬的發言比較隨性、不精確，只呈現對她有利的證據，而且常錯誤引用。林環牆相對比較認真，會把各種證據都呈現，從林環牆的文章裡反而可以看到不少有利於蔡英文的證據。

題外話，記得立法院公聽會上有學者批評蔡英文的論文有400多個拼字錯誤嗎？一本10萬字的論文，在電子打字機的時代，當時沒有拼字檢查軟體，這樣的錯誤算多？算少？讀者可以自己評斷。說到拼字錯誤，即使現在文書軟體都會自動校正拼字了，林環牆其實也犯錯了。最明顯的是，他寫給Theresa Bryne的電郵裡，總是把Theresa寫成Teresa，他的臉書文字裡也一直犯這錯誤。人家回信給你時都連名帶姓署名了，你與對方書信往返卻一直把她的名字寫錯，這也太不禮貌了。